【我与高考】我的高考没故事

心田（蒋） · 发表于 2024-6-1 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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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百度里找来的这张图片其实是不准确的，因为我和高考没有故事，有的只是事故。
   我是81级的高中生，那会儿国家恢复高考制度已经五年了，不但相关的政策逐步完善，而且人们也认识到了高考的重要性，所以参考的人数用千军万马来形容一点儿都不过分。每年高中毕业的应届生，再加上不断复读的往届生，那简直是一个不停滚动的雪球啊！全国各省市千千万万个考生的眼睛都盯着有限的大学资源和有限的大学生名额。没有扩招，没有民办高校，录取率极低极低。
上大学是众多农村孩子跳出农门、改变命运的唯一途径。记得当时的历史老师曾多次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把高考称为“穿皮鞋和穿草鞋的分界线”。
   我当时就读的向阳中学是一所普通高中，我们那一届有6个班，分为2个文科班和4个理科班，共二百多个学生，来自全区九个乡镇，这其中复读的往届生起码超过百分之五十。以我所在的班级（文科快班）为例，四十多个同学中，应届生绝对不超过20人。班级里甚至有七六、七七级的同学还在跟我们一起“炒回锅肉”（历史老师的口头禅）。大家都是奔着“脱农皮”去的，卯足了拼命的劲儿，都希望自己能金榜题名。只是有限的资源无限的生源，笑到最后的绝对只会是绝少数人。
   也不知是因为考生太多，还是为了提高升学率，高考前一个月左右要进行一次预选考试。只有通过预选的同学，才有权力参加全国性的高考。到现在都不知道，这预选考试是学校组织的还是县里组织的，甚至不知道过预选线的人数是按什么来计算的。我也没心情管了，因为我被这条预选线，拦在了高考试场的门外。当时的预选分数线是多少不知道；我每门功课考了多少分不知道；离预选分数线差多少不知道……总之，我落选了！都说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而我却是连独木桥都没走上就被腰斩了！因为家境贫寒，我知道自己甚至连复读的机会也没有。所有的梦都将止步于此！
“脱掉农皮”的梦想提早成为一场意外事故发生在八一年的这个五月。九年的寒窗苦读，换来的就一本薄薄的高中毕业证书。尽管我也不相信自己的成绩如此不堪，但事实就是事实，我不接受也只好接受（后来才听说，应届生能过预选线的人寥寥无几，最后文科班仅2名应届生考上高等学校）。
   高考从此也成了一块心病根植在我的记忆中。虽已步入花甲之年，但几乎每年的某个午夜梦回，都还是会梦到自己参加高考的事。不是在紧张地准备迎考，便是在匆忙赶往考场的路上，好不容易进入考场了，却从来没有翻开试卷的机会……
   高考对我而言真的是一种刻骨铭心的记忆，这一辈子没能走进高考的考场，是我人生最大的遗憾。但我也曾有理想，也曾为参加高考而努力过。家里的书柜里，如今还珍藏着自己当初整理的语文、地理、英语复习资料。我把它从四川带到了无锡，虽然页面已经泛黄，我却舍不得扔掉，因为她们见证了我年轻时的努力与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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